曾几何时,我想象写一篇关于“路”的句子,时至今日,我仍未有一句关于路的东西,似乎我对于路的概念几近模糊,在离家十几载的时间里,我一直在找寻,关乎“路”的定义,在这飞逝的时光中也近乎渐行渐远。
我的家,一个在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村庄-百兴镇陈家寨村何家洞,记忆中最清楚的轮廓是;那一条弯弯曲曲的泥巴路,孩提时的所有快乐,都是在这一条泥泞的小路上确立的记忆。
天微亮,山间的景物尚是模糊,老家的孩子们已经背上自家劳动成果,猪草亦或是青草回到家里,来不及洗脸,带着一身泥巴,沿着小路一路向学校狂奔。大人们也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,背煤、栽洋芋亦或是苞谷,汗水打湿了小路,惹来一路泥泞……。
在一个骄阳似火的上午,我裹着一身泥巴,偷跑到箐苗寨的小学(现陈家寨村),从此,从这条小路上开始,我对于村以外的世界有了模糊轮廓,村以外的学校是高大洁白的,有篮球场、足球场、还有音乐及美术等学科。
村小毕业后,我来到了镇里的学校上学。周末,约上几个同村,经过不断翻山越岭后,拖着疲惫的身子,又走回了连着家的小路上,内心的踏实,诚如嗷嗷待哺的婴儿找到母亲的那种满足,然而,夜幕降临的时候,小路周围的丛林灌木总在朦胧的月光下形成不同的影像,连同猫头鹰和阳雀鸟撕心裂肺鸣叫声,于年少的我们来说无疑是恐怖,毛骨悚然。于是,从包里翻出珍藏的火柴盒,从地里的草垛子上偷一个苞谷草点燃,在燃烧的余光中沿着小路一路疾跑,直到看见屋里还亮着煤油灯。此时,回头望,世界已是一片漆黑,模糊还能看见路的影子。
年,我到城里上班了,背上父母早准备好的腊肉等,又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,老妈一路唠叨,一路叮咛,在小路的尽头看着渐行渐远的儿子的背影,眼中依然是无尽的期盼,但是年轻的我没有只言片语,坚毅的头也不回地走完了小路。在这几年中,每逢长假,老妈总是打电话询问是否回家,路况是否畅通,车子能否到家等。今年除夕,一大早母亲就来了电话催回家,然而手里还有事情要忙,便随口敷衍着母亲。直到母亲又打来催促的电话,在电话里说路已经浇混凝土,把孩子全部带回家过年,此时我才发现,原来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。直到下午6点,终于将事情基本做完,急忙收拾好行李,带上老婆孩子,一路疾奔,老远就看见老妈在小路连着家的地方左顾右盼,近了,老妈脸上终于有了舒心的笑容,牵着孩子,听着老妈不停的抱怨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晚饭后,一家人围着炉子谈笑,此时的我于路的理解才渐显清晰。原来,路是父母对远行儿女的担忧,是对亲人们不同程度的牵挂,是归家时刻父母那舒心的笑容,而我们,却将这路走得越来越远。
图文:王小华
编辑:伍贵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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